東周小事記·刺秦
字數:1.7萬溪水還是很冷,涼得刺骨;驕陽仍舊明亮,晃得人睜不開眼。我靜靜地坐在岸邊,空中滿是泥香,心一如往常,空空蕩蕩,所存的只是那點無奈。自然萬物似乎都有自身軌跡,只要循規蹈矩便成。溪水延岸而行,太陽東升西落,山麓巍峨連綿,草木歲月榮枯……事有例外,我想逃,逃離既定的命運……「老頭兒,找得我們好辛苦,躲在這麼個犄角旮旯,費了我們多大勁!」
睜開雙眼,只看見溪中倒映著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,「這次來的人不少嘛,真的還不放棄?」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說話了,聲音嘶啞而緩慢,乾澀得就像久年沒用過的磨。原來我已老成這樣,雙鬢已是花白,額上滿是歲月爬過的溝痕,唯一能顯現出些許生氣的是那尚未潰散的眼神。「還是不肯放棄那劍?何苦!」「老頭兒,這正是我們要說的!」還是那把劍,還是那把劍……「那好,接住。」我輕輕一擺手,一枚劍匣便飛過前去,很短,短得只能放進匕首,「啪!」
落在地上。黑衣眾人先是一退,都愣了愣,繼而走上前去。「這真是『徐夫人』?」領頭的一人,一臉不信地說著,心中還暗自嘀咕,「這老兒不是聽說挺難對付麼,怎肯乖乖交出東西?」「你們不會打開瞧瞧?」我平淡地說著,臉上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嘲諷為首一人,斜眼擺擺頭,上來一個小卒,只見他有些膽怯,「上去!」他只好走上前去,壯著膽子,伸出長劍,劍尖搭上劍匣,頓了頓,喉結也動了動,剎那間,好像四周一片死寂,除了沉重的唿吸。只聽噌的一聲,劍匣被挑開,一道寒光沖天而起,繼而如水銀瀉地。這讓人眼花繚亂的華彩看似帶著妖艷,實則有著詭異,讓人退卻,讓人窒息,讓人感到黑暗的盡頭。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沒有反應,沒有哀號,沒有逃竄,只見銀白和嫣紅相錯,漫天飛舞,草地上盛開著幾朵艷麗的「桃花」。他倒下了。餘下眾人看得痴了,想逃可邁不開步子。只聽得見哀號遍野,一個接一個倒下,瞪大的眼睛還述說著自己的驚訝和後悔。那飛舞的匕首代表殺神,寒光便是死亡的召喚。不愧是「徐夫人」,嗜殺成性,不飲盡周圍的人血根本不會回匣。我暗贊著,看著她向我飛來。看著她散發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,那劍已是離我僅幾步之遙暗暗凝神運氣,身旁只見草斷莖裂,四處亂舞,如同有人揮劍割斷一般。是劍氣,我已經能夠將氣實質化,御之為劍。「徐夫人」連撞幾次,可惜仍是徒勞無功,無法進入氣牆以內,只聽見唔的一聲,回到匣內,仿佛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和哀怨。沒辦法,該回去了,順應我既定的命運,走向終局。離開那岸邊不起眼的石碑,光滑的碑面上刻著若干已經開始模煳的小字「鄴女阿茵衛人荊……,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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謹立。「這一年,我三十七歲。************公元前二三三年。燕都,薊(今北京)。郊外。此處並不似臨淄或咸陽,既無舞榭樓台,亦無車水馬龍,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樂業,和樂融融。當然,偶爾也有不協調的雜音——「砰,嘩——」幾聲巨響,街上已有幾人撲倒在地。一女子拚命前奔,遠看上去身材嬌小,但也算玲瓏有致,身後追著幾位大漢,不一會兒就將其圍住「兄台,你們這是——」旁邊一路人剛開口,就煞了尾,低頭走掉。只因為首的一個大漢迴轉頭來,但見他怒目圓瞪,煞氣迫人,臉上的橫肉還似在抽動。「臭丫頭,兄弟我們拉你回家坐坐,怎麼恁地不給面子!難道非要我們用強不成!」「啊,咦——」女孩只是不住搖頭,一張俏臉已經嚇得慘白。「不會說話嗎?難道要老子教你!」可她只是驚恐地擺頭,並不言語,只能發出幾個簡單的字音。「大哥,她是不是啞——」「那有什麼關係,這反倒新鮮!」說著那頭領只是盯著眼前的獵物,一臉按捺不住的貪婪神色,目光尤其停頓在她那粗布也掩蓋不了的高挺的酥胸,不時咽咽口裡蜂擁而至的唾沫。「不許動她!」是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。「毛還沒長全,便要英雄救美?」頭領回頭瞧了瞧,只不過是個半大小子,稚氣未脫的臉龐,不過個子還算高。「給他嘗嘗厲害。」少年怒目圓瞪,雙手成拳握得很緊,目光鎖著賊頭和女孩。她並沒有鎮定多少,不過擔心地望著那少年。他迴轉來開始注意起圍住自己的幾個大漢,心中暗暗合計著自己和他們的差距。三個人,先攻最弱者,嗯,這個看起來最瘦,是他了。一拳擊出,那瘦子看著少年纖細的胳膊,不以為意,隨便用手去格。「小心啊!」噗的一聲,「啊!臭小子,你耍詐!」少年拳頭裡的沙子,全揚到了瘦子的眼裡,接著順勢給他小腹上來了一腳,瘦子暫時躺將下去。剩下來兩人,頓時收起小覷之心,凝神逼上前來。少年看著向自己欺進的大漢,退著,再退,繼續……「小子,沒路了!」說著左邊一人,已經飛起一腳,直奔少年的膝蓋。他倒算是靈活,側身上前,可剛跨出一步,便被右旁一人一拳擊中下肋。很痛,可他還是順勢低頭一撞,腦袋頂上了左邊那人的胸口,結果兩人一齊倒下了去…… dedecms.com
等少年睜開眼睛,自己已被綁在樹上,用力扭了扭身,仍是動彈不得女孩抬頭不是,低頭亦不是,手足無措之間,直如待宰羔羊。一雙小手緊緊抓在衣角,身子還微微顫著,好像弱不經風的蘭花,隨時都會香消玉殞,這楚楚動人的姿態,越發讓那頭領心動如狂,慾念大起,伸出滿是汗毛的大手,一把抓向她的椒乳。「唔……嗚!」少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破布塞住了嘴,根本發不出聲來「老實看著吧!小混蛋!白送的。」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。「啊」的一聲尖叫,那女孩先下意識地後退,卻撞上後面的大漢,在眾人團團包圍之中,已經無路可逃。她只聽見眾人肆意淫褻的嬉笑,到處是難以忍受刺鼻的男子氣味兒,自己已是身不由己,雙手雙腳被人牢牢擒住,按倒在地。唯一能動的身軀在眾人的大手撫摸之下,扭動起來更是讓人覺得羞恥,可毫無辦法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,雪白的雙峰頓時彈出,淡紅的櫻桃散發著香甜誘人的氣息,看得人心連著喉頭也一齊扯動,那雪白並非白得發膩,而是晶瑩如玉閃著光澤,青色的血脈清晰可見,裹體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樣子,又在眾人的拉扯之下,四處開裂,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襯著雪白的肌膚。向上瞧去,光滑細緻頸旁散落幾縷亂髮,不過二八年紀,瓜子臉龐,眉如柳葉,眼中早已噙滿淚水,小巧的鼻尖上滿是汗珠,鮮紅的嘴唇緊緊抿著,並未屈服,身體貼著地面,微微抖著,曲線畢顯。她並不豐滿,可結實而挺拔的雙乳,只手可握的蠻腰,身下聳起的圓臀散發著並不輸給成熟婦人的魅惑。那頭領是個粗莽漢子,豈能按耐得下,直是脫了褲頭,挺著那壯碩的陽物便要提槍上馬,也沒管女子衣褲尚未脫完,便要狠命頂上。只聽得她「啊」的一聲慘叫,全身繃緊,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。「小娘們勁兒還挺大!急什麼,還沒正式開始呢!」「兄弟們玩得可高興啊,不如讓我也加入吧!」一個年輕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,眾人回頭掃視,卻不見人影。「往哪瞧,我在這呢!」一個青年已經站在眾人之中。濃眉大眼,身長肩寬。白衣。只做庶人打扮但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微笑,在這些人看來卻像是挑釁。「嘿,小白臉兒,這兒能有你啥事?要識相的,一邊涼快去!」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,又用力掙扎了幾下,好像砧板上扭動的活魚。「不要白費這力氣了,把力氣留著待會折騰吧,嘿嘿!」「獨樂不若與人樂。大哥們就行個方便吧。」「混蛋找死!給我上!」頭領揮揮手,連褲子都沒提,以為幾個手下解決他不過像是捏碎只螞蟻。只聽見嘭嘭幾聲,然後是遍地的呻吟。「他怎的這般厲害!」頭領轉過身來,只看見青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,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,心中已是不妙,又只能強打勇氣,「你……你要怎的?我告你……我,我可是——」 内容来自dedecms
青年一個箭步,勐地一拳,正中頭領面門。這人憑空飛起,噗地掉在地上,動也不動,已然暈了過去。那少女見了,先是欣喜若狂,剛想起身,用手一撐之下,又發現四肢無力,軟倒在地,又發現自己身子沒遮沒攔,只得用手護住胸前那誘人的景象。青年走了過去,解開自己的外衣,給她披上,扶她起來。接著,他把旁邊樹上的少年也解了下來。「誰讓你救!我自己也能——」「知道,小子。話誰都會講,可身手還得靠磨練!」青年還是笑意盈盈,說著轉身去了。「穿『喪服』的,你叫什麼名字?」他一回頭微微一笑說,「衛人荊軻!」,又走了兩步,「喪服?呵呵。」
少年看著他離去,有些欽佩還有少許嫉妒。回過頭來看看少女,發現她有些痴痴的,頓時不知怎的,心中一酸。「阿茵,阿茵,發什麼呆呢!」「誰發獃了!」「不發獃,怎麼會賣東西給這些雜碎,他們還不得把你給賣了。」少年語氣很是不快。「還說,要不是你弄丟了昨天的錢,今天我怎麼會來呢。我都差點讓人欺負了!」少女一臉的委屈,差點掉出淚來。「阿茵,對不起,我——」「算了,剛才那個人怎麼以前沒見過,是——」少女的俏臉,已由剛才的蒼白,變得紅潤起來。「現在話這麼多。不知是誰,剛才嚇得話都說不出。」這話他並沒說出口十四歲的我,並不能打。************日子本來很簡單,也很愜意。我和阿茵自小認識,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親相依為命。茵父是個默默無聞的冶煉工匠,做著繁重的工作卻沒有什麼收益;阿茵紡紗織布,拿到集市上換錢,雖然談不上殷實,可也算安穩。我是誰?不過是名街上的混混。無依無靠,無親無故,每天偷雞摸狗,東討西乞倒也自在。一生也忘不了那個下午,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下午。集市格外繁忙,叫賣聲,討價還價聲,噔噔的馬蹄,還有咕嚕咕嚕的車輪,地上的黃沙也被陣陣揚起,一個小童站在街頭,滿臉泥沙,眯著眼睛,昂頭看看灼人的艷陽,腦子亂嗡嗡的這天可真熱。黑黑嘴唇已經乾得像是龜裂的泥土,不停地用舌頭去舔,妄圖給自己幾絲安慰,雖然口裡早就沒有了唾液。小鬼四處打量著,轉著眼裡烏黑的珠子,尋著有沒有什麼可以弄到手解解渴。終於,空氣中傳來幾縷清爽的氣味,小孩將頭轉來轉去,皺皺鼻子,鎖定了方向,走了兩步,好像味道消失了,再聞聞,再挪著小步子向前……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小姑娘,不過七八歲年紀。小孩只是遠遠地看著,沒敢上前,以前的膽子都不知道飛到哪兒了。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清香好像是來自那個小姑娘身上,怎可能?小孩用力搖搖頭。可看著前面這個小姑娘,這個讓自己的嗅覺發生毛病的小丫頭,小孩只是呆呆看著她,噔大雙眼,眼前好像有團團的迷霧,怎麼也看不真切。街上嘈雜的聲音聽起來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,灼人的溫度也感覺不到,透體的清涼從鼻子直貫入體內,很舒服,很安心。眩暈,然後便是眼前一黑……他費力的睜開眼,好似發了場大夢,發現嗓子裡乾澀得發不出聲音,自己躺在一個陰涼處,四肢完全脫力,動彈不得。「你醒了,還好吧?」天籟般的聲音傳了過來,是她?沒錯,相同的味道,清爽,乾淨。「喝水吧,你好像中暑了!」嘴唇碰到茶碗溫熱,喝進去的液體卻是冰涼,通體舒暢。「怎樣,好些了嗎?」小孩費力地點點頭。她便開心一笑,「那我就放心了!」接著她又去擺弄自己的小攤兒。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安然自得的模樣,和平日見到的充滿浮躁、戾氣的大人完全不同。難不成,她便是傳說中的仙子?她時而抬起頭來,看了看旁邊躺著的小鬼,見他沒事,只是看著自己,便自然地笑笑。男孩不知怎的,一陣莫名激動,心怦怦亂跳,全身發熱。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。第一次遇到阿茵,我八歲。************從此我不再流浪,可生活也變得平庸。每日我都得陪老爺子(阿茵的父親) 内容来自dedecms
打鐵,「小子,沒有人會給你什麼,你得自己用雙手去掙!」苦行僧般的日子並不難熬,畢竟每天都能看見阿茵。只是那之前,我的雙臂的不停地拉動那個把手,老爺子說那是風箱。什麼狗屁風箱,我怎麼感覺不到一丁點清涼,端是越吹越熱。「開飯了,二位!」阿茵說道,已是傍晚。「阿茵做的菜怎麼老是這麼好吃!」我已塞得滿嘴都是,一天下來肚子餓得不行。「那還用說!」她一臉的驕傲。「舞陽,肚子餓了,什麼都好吃!」老爺子有幾分作弄似地笑著。「爹,就不能誇誇女兒!」阿茵滿臉的不依,那彎彎的柳葉也在中間打了個小結。「隔壁家的那隻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,阿陽幫我出氣!」「好了好了,我去把它的腿打斷,成了吧。」「你看我編的花環好看不?」「好看。」「那就送於你了!哈哈!不許脫下來!」漆黑的雙臂,在單調的來回拉動中逐漸變得結實,舞動打鐵的大錘也越來越輕鬆,老爺子臉上的皺紋也日益明顯,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時間也愈來愈短,全然沒有以前兩小無猜的親昵勁。記得早先每次欺負她,她都會跺著腳說:「秦舞陽,你個大混蛋!」日子過得真快。我不再是個頑童,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險以後。每天夜裡我開始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,心中滿是躁動不安。側身,看著右邊灰暗土牆;平躺,看著頂上漆黑的屋角;再側……心頭出現個人影,那個始終縈繞於心頭,揮之不去的身影,從八歲起就紮根在靈魂深處的倩影。可自從在集市上看見了阿茵的雪白胴體,我才發覺以前沒有留意到的東西原來她除了是個仙子,也是個女人。想著想著,居然覺得這麼熱,全身發燙,血液往下集中在某處,我也隱隱約約懂了些東西,比如少時在外邊聽到的男女間挑逗的瘋話。依稀看到阿茵披著薄紗向我走來,肌膚如玉,肩若刀削,雙臂纖細光滑,前面玉峰高高挺起,透過薄紗顯出兩點櫻紅,看起來蠻腰彈性十足,加上修長的雙腿,讓我眩暈。一股按耐不住而撲上去的衝動,只讓我想把她按倒在地,任我肆意鞭撻。不知何時,忽覺得全身一震,一股粘液狂噴而出,全身脫了力一般,疲軟地躺在床上,心中留下的是空虛,無聊和自責。阿茵也變了,變得更加有女人味。可她現在無事之時,總發著呆,托著她那尖尖的下巴,想著些什麼,眼神變得更加迷離,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。但我知曉,她想的定然不是我!日復一日,我的慾望逐漸變得更加強烈,開始不滿足於內心的幻想,而是開始有了更加邪惡的念頭。黑寂的深夜,安靜的小屋,裡面只有細細的唿吸;透過門縫,清冷的月光投照在前方的枕席,她背對著門躺著,枕席間露出的白膩讓人心動,烏黑的長髮披散下去,一條微陷的曲線由上至下,很瘦,但並不缺乏圓潤,腰間一縷肚兜的紅色絲帶在雪白的映襯下無比妖艷,末端隆起的渾圓臀部更是讓我顫抖,幾乎有些站立不穩……每次窺視後,我都只有靠冷水讓自己清醒;次日更是不敢與笑意盈盈的阿茵對視,只能埋頭於錘鍊,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齷齪的記憶,可沒有用,不過惡性循環而已。「舞陽,小心手!」「啊!」我愣了一下,手已經被老爺子抓了回來,險些被錘子砸中。「差點廢了!你個笨蛋!去洗把臉,想什麼呢!」涼水只能讓我的頭暫時冷卻,心裡的躁動依舊存在。我不管在心裡上,抑或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,不能自拔。我知道,我很清楚;我對阿茵和阿茵對我是兩種感情。她從和我初遇到現在,看我的眼神都沒有改變,永遠那麼單純,沒有一絲情慾,把我當成玩伴,她眼中並沒有我。遲早她將離我而去,在別的男人懷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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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當想到這裡,我總會有種莫名的憤怒和哀怨,為什麼!我的無恥,不管怎麼隱藏,怎麼掩飾,怎麼壓抑,最終還是爆發……我實在無法繼續忍受身體的煎熬,終於一次鬼迷心竅——什麼都不顧了,理智,道德,情感都拋之腦後,有的只是無恥的獸慾……心中只有一個念頭,占有阿茵,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。老爺子已經睡了。阿茵的屋裡傳來的是若有若無,嘩嘩的水聲,一下下撩動著我的心弦,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門,耳中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門內傳來的柔膩歌聲。奇怪,這次的手竟然異常的穩,摸上了門,輕輕一觸,沒鎖。我不由得咽咽口水,雖然口裡早已乾涸,微微推開條縫,剛好可以看到,那旖旎情景。屋裡霧氣繚繞,若隱若現的雪白青春女體直接映入眼帘。水珠一滴一滴順著妖艷的曲線滑下,結實的小腹和水面接觸的地方露出幾縷黑色的芳草,其中隱藏著那隱秘的嫩紅色的私處。迷濛的水氣中,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紅暈,臉上的兩朵桃花更是明艷不可方物。長發瀑布般灑下,明眸皓齒,小巧鼻尖挺起,妍紅的嬌唇不時一張一合,像是惡魔的唿喚,引著我上前。門外的唿吸聲越來越沉重,氣血已經無法更旺盛,擋不住體內的唿聲,我一個箭步沖了進去,她瞪大眼睛,張開櫻唇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,便被我熾熱的嘴唇貼上。我反擰住她不斷掙扎的雙手,背到她的身後,就地撲下。「阿陽,唔——不要。」阿茵驚恐的扭動著嬌軀,結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膚摩擦和接觸,只看得到她的雙腿不停的掙扎。瞬間,我火熱的男根已經緊緊頂住了她光滑的小腹。原來,她的肌膚這麼滑膩,她的紅唇這麼灼熱,她的體香這麼醉人。她的香舌想向外把我霸道的舌頭頂出,這柔弱的抵抗越發激起了男人的獸性。這時我鬆開她的手,向下滑去,用力分開她修長而結實的雙腿。無心欣賞,提起壯大的男根向前推進——「啊!」的一聲慘叫,「不要!」我抬頭才發現,阿茵已是淚流滿面。「你怎麼能這樣!怎麼能!」再次地,我嗅到了那清香,我幾乎遺忘的清香……「吃飯了!」「怎麼又去和別人打架!」「今兒累著了吧,單獨給你做的點心,別讓爹知道了。呵呵!」「還說,你怎麼不早跟來,你要是在我身邊,就不會發生這事了。都是你不好!讓別人欺負我!」「你醒了,還好吧?」「你醒了,還好吧?」「你醒了,還好吧?」你醒了,還好吧?我真醒了!看著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,和剛才突閃的幅幅畫面,終於讓我冷了下來。「阿茵,對,對不起,我——」看著她哭得紅腫的杏眼,發現自己已經乾了通天的錯事。「滾出去!混蛋!」她只顧嗚嗚地抽泣,身子不時抽動著。心中此時只有害怕,悔恨。完了!我做了些什麼!阿茵被我侮辱了,被我這個混蛋給侮辱了。我倉惶地逃了出去,腦中只有她哭紅的雙眼,滿地的水漬,痛苦的哭泣和最後我回頭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。是幽怨,是仇恨,是懊悔還是悲痛欲絕?我該逃走嗎?去哪,該幹什麼,不知道。在外邊轉了大半宿,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只知道這次就算死了,也換不回那個單純可愛的阿茵;還有老爺子,不知他會氣成什麼樣子,他原來身體就不再結實,再加上這次的打擊,會不會大病一場……周圍的小蟲,也嗡嗡個不停,頭也越來越痛。不知過了多久,四周突然清靜,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。原來,天已經發白,我也不知怎的,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門口。長吸一口氣,手用力按上了門。一進屋,便看見桌前的老爺子和阿茵,根本不知如何應對「我,我——剛才,我,在外邊——」「快點來吃東西,都涼了。出去散個步,還花這麼長時間,快點,弄完就上工。」老爺子一如既往地「訓斥」著我。阿茵沒有說?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,她本來白裡透紅的臉似乎更白了,是煞白。她只是抿著嘴,妍紅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來了,沒有接老爺子的話,更沒有看我。「嗯,嗯。」話已經沒有辦法完整地從嘴裡講出來,雖然心頭有著萬語千言。「快點,不要磨蹭了!」老爺子的話讓我無暇顧及其它,開始了新一天的「忙碌」,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。一天終於過去,我帶著一身的酸痛和汗臭味兒,還沒來得及梳洗一番,就直接來到灶台。看著眼見柴火前面嬌小的背影,我張嘴想說些什麼,動了動發乾的嘴唇,放棄了……「什麼都不要說,忘了吧!」她頭也不回,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後。說話的時候身子動也不動,靜得可怕。「不,阿茵,我——真對——」「不用了!我不想聽,真的,忘了它吧!」語氣已是冷漠。我已知道,一切已無法挽回。因為錯在我,而且錯無可恕。褻瀆過心中的女神之後,我羞憤離去,只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唿,說自己要出去歷練。「歷練?哼,不知道天高地厚啊!拿著這個吧!當你這麼多年的工錢!」老頭似乎還想打擊打擊我。可惜我去意已決,無言,接過並不沉的錢袋,心裡明白得很,這對阿茵家絕不是什麼小數目。我深深一拜,轉身走了出去,門外,我順手把錢放在虛掩的窗台上。十七歲,我再度成為流浪者。************我很膽小,所以並未走遠,仍就留在燕都,不過憑著打鐵練出來的蠻力給大戶人家當打手——主子便是太子丹。他招攬了不少勇武之士,日夜操習。我很平庸,在這些人中,既不會優秀到招人妒忌,也不至於窩囊到被掃地出門。反正我圖的就是一口飯吃。記得離開時阿茵那天,我重歸流浪生涯,再次被燕都的洶湧人潮吞沒,心中只是想下頓如何解決。「死老頭,你要幹嘛?」對著迎面撞過來的人,我把一肚子氣都撒了出來「你老到看不見了不成?」這白髮白須的老者,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,「資質不錯!」答非所問,完全不理睬我的挑釁。「什麼資質?我是——」我心裡暗自嘀咕著,可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比我還憔悴的老頭,又沒辦法說出什麼。他那滿是霜塵的臉上溝壑交錯,肌膚呈灰黑色,像是久被風沙侵蝕。身子也單薄得厲害,骨架很大,可乾瘦得緊,我總覺得這個人是在為弱不經風作著完美的詮釋。可他依舊挺立的鼻樑和偶爾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告訴我,他並不是個糟老頭。「小鬼,瞧你一臉頹廢,無處可去吧,不如跟我走!」「誰告訴你說我沒處去!」我似是被戳中心裡最脆弱之處,立馬反駁,「再說,跟你走還不如自己流浪!」「呵呵,這麼說你承認了自己無家可歸了!」他微笑著,臉上有些得意「我——」「來,到我這來!」不由分說,便拉著我來到現在的主人家——太子府。從此我總算有了個新的「家」。這個老頭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,還好虧他收留,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。但對這個怪老頭,我始終沒有好感。因為他有事沒事就宣揚,「暴秦無道,天下誅之,秦王卑鄙小人,陰險毒辣——誅秦,乃天命所歸」。我總是似信不信,他不過是秦之昔日叛將——樊於期。「自己失敗,卻不服氣,說這麼多廢話,你當時要是贏了,估計不會說自己無恥吧……」這些我並不在意,只要是出門辦事之時,一起的同僚都會嫌我走得慢,還說這個破集市時下還有什麼可逛,六國硝煙四起,做買賣的越來越少。可我依舊如是,喜歡東逛西逛,嘴裡還說著,「指不定能覓著什麼呢?」當然,我一次也沒碰到過她——阿茵。寧靜終究會給打破,只因一個人的再次到來——當年救過阿茵的那個青年,衛人荊軻。已經不記得是從哪日起,燕的集市上多了兩個怪異的人。一個愛穿『喪服』一個只著黑衣——活似黑白無常。兩人鬧市而過,邊走邊飲,黑衣擊箸,白衣相和,引得不少人圍觀。有些人縱使分離,仍會重逢。我到底遇著了她,就在那群看客里。她似乎也認出了荊軻,她望著那『穿喪服』的,臉上嬌羞若有若無。雖然早知她的柔情不屬於我,可內心還是一痛。從此我把這『黑白無常』的放蕩不羈稱之為譁眾取寵。終於,燕太子丹決定刺秦,備好厚禮,拜請荊軻,商量謀刺秦王嬴政的『大業』。「現在機會還沒到!」他總是一副笑臉。「還沒到?荊軻,你該不會怕了吧!我夏扶不怕!」一赤臉漢子喝道「我宋意也不怕!願請命行刺!」這個人倒是青面獠牙很是嚇人。「舞陽呢?你怎麼不說話,難道怕了不成!」荊軻不經意說著。明知他不過是激將,我還是白著臉,「當然不怕!」「你們看看你們自己,喜怒哀樂無不刻在臉上,怎麼行刺!貿然前往,只會錯失良機,給秦王警醒。」荊軻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。「我只是在等時機,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!」許久,荊軻仍是不動。前二二八年。秦將王翦破趙,虜趙王,行兵北進,屯於易水,燕岌岌可危。太子丹終於急了,「荊卿,事態危急,已然沒有退路。你所說的時機,難道還沒到嗎?」「看來,等是等不來了。只有自己去創造了。」荊軻微微搖頭。夜深了,窗外風聲吹得樹葉嘩嘩作響。起風了。但屋內還是很悶熱。「樊將軍,暴秦對將軍,可以說得上是恨之入骨,將軍的親人宗族,全被殺光,今還賞金十萬,封邑萬家,只為買將軍的人頭。」「我自然恨嬴政入骨,可現在又有什麼好辦法。」樊於期一日比一日衰老,也只有仰天長嘆。「辦法是有的,既可以替將軍報仇,又可以給燕國解憂。」荊軻一如既往地平靜。窗外的樹葉響得更加厲害了。屋內也更熱了。「說,說。怎麼辦!」樊於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開始閃閃發亮。「如果能有將軍的首級獻與秦王,加上督亢——燕之糧倉,秦王必會大喜見我。只要有此機會,一劍便能要他永赴黃泉。」說罷,荊軻只是盯著樊於期,眼中有了些許期待,也有些憐憫。「哈哈,不愧是荊軻!果然好計!」他站起身來,原本灰黑的臉也出現了幾絲血紅,頸部原本因為乾瘦而突出的青筋愈發明顯,身子也因激動,險些跌坐下去。「老夫生無所戀,至今終於找到自己的歸宿了。」他隨即提劍進了裡屋。此時屋外已是狂風大作,突然間便聽得噼里啪啦的雨點聲綿綿不斷。那噌的拔劍聲和沉悶的倒地聲,也聽不真切。終於有了幾絲涼氣。太子丹隔天才知曉此事,雖痛哭流涕,卻改變不了樊於期的命運,該來的終就要來。「太子。現在惟一所缺就是一把好劍!不,是好匕!專攻刺殺的匕首。」荊軻坦言道。「匕首?這個好辦,在燕國就有!那把決不下於春秋魚腸劍的名匕首,『徐夫人』!」太子丹很是自信。事不宜遲,當日太子丹便和荊軻還有眾勇士們一齊上路,說是去求匕首。我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,該不會是……熟悉的密林,同樣的小屋,這個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。屋前那揮汗如雨的老者,看起來還是那麼親切。「老人家,冒昧打擾了?在下是太子丹,今日來意是想求——」「『徐夫人』!」老人頭也沒抬,繼續舞動著大錘。「正是如此,早就聽聞,徐老師傅家傳的『徐夫人』是天下第一的匕首。如今為了除虎狼之秦,保我大燕和天下蒼生的幸福安寧。希望老師傅能割捨,借匕首一用。」「哈哈,這匕首並不值什麼錢」說著抹抹額上的汗,「只是,這裡有能拿得起它的人嗎?」「不知,徐師傅何意?」連荊軻也有些疑惑。「看樣子,出手的就是你吧!不錯,確實比旁邊幾個小子強的多!哈哈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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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老頭,擺明說我技不如人!」我一時臉一陣紅一陣白。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,只是笑得有些尷尬。「好吧,看來不請出家什,你們是不會罷休的。」老爺子終於停了下來,那一直灼人的熱浪也隨著爐火一起平息下來。「阿茵,把『徐夫人』請出來!」
「阿茵,她也在!」我有種想跑的衝動,怎想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相見。熱浪似又再度來臨。一個女子緩緩走出,搖曳的身姿,現在看起來只有純潔美麗之感,歪念頭也已飛到九霄雲外。「爹,真的要拿出來嗎?」聲音如出谷黃鶯,悅耳如舊。只見她捧著一枚劍匣。匣身通體烏黑,看不出質地,長一掌半。「打開吧!該見見天日了!」她嗯了一聲,打開了劍匣,我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。看看左右,也都為之一凜。匣子裡不是匕首,而是由黑布層層包裹的匕狀東西。「把布也打開!」「是,爹。」阿茵似乎也很緊張。我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,一邊看著黑布一層層的剝落,還差一層的時候,已經可以看到黑布上隱隱顯現的銀光。原來「徐夫人」通體銀光閃閃,和時下的寶劍的暗色完全不同。只這一條,便知是當世奇珍。「不過,徐師傅。敢問這劍如何拿不得?」荊軻忍不住發話了。「除了顏色亮點,沒啥稀奇的!」夏扶也跟著話說,一臉不平。「哈哈,這個紅臉小哥,不妨來拿劍試試。」老爺子一臉的嘲諷。「試就試,難不成,它能吃我。」他大大咧咧走了過去,伸手去抓。「不要,會——」阿茵還沒講完,夏扶已經用手伸向了劍柄。嗡,匕首居然躍起,直撲夏扶手掌而去。縮手,後退。夏扶的反應真不慢,可匕首太快,現在已直撲他的咽喉。荊軻反應最快,一劍噼將上去,自己的劍卻被這既短又薄的東西一磕即斷,大驚轉身擋住太子丹。「沒事兒!」老爺子的聲音和阿茵扔出的劍匣一起飛出,只見那短刃乖乖地被劍匣抓住,砰地落在地上。一時間的兔起鶻落,周遭眾人,當然包括我都來不及做出應對。除了荊軻!
织梦好,好织梦
「不錯,我果然沒有看走眼!荊軻,你果然配得這寶刃!」「徐老師傅,可這是怎麼回事兒?」太子丹也緩過神來,不禁問道。「『徐夫人』乃天下第一兇器,其性嗜血。凡有出匣,必要飲血方歸,絕無罷休!」「難道可抵千軍萬馬?」太子已是躍躍欲試,滿臉的興奮。「那可不行,殺得數十人後,匕首便在數月內殺意全失!不過一把普通匕首罷了。這正是我想說的,『徐夫人』得用這專門的劍匣保管。可倘若用此物,根本見不到秦王。」太子丹和眾人換換眼色,不禁都嘆了嘆氣,「徐老師傅,今日之事,多謝就此別過。「老爺子擺擺手,繼續打他的鐵。砰!哐!我也只得跟著大伙兒一併離去。「秦舞陽!」頓了頓,「你等等。」我愣住了,是那夢中的聲音。眾人回頭看看我,大家都一臉的壞笑,唯有荊柯面上似乎有些深意,好像想起了點什麼。「阿,阿茵。」我只能漲紅著臉看著她,好像又回到從前,我依舊是那個笨拙的小子。阿茵倒是大大方方走了過來,「阿陽,今晚我有事與你說,你來找我。」聲音壓得很低,很柔,勾得我心頭直動。「好啊。」我已經雲里霧裡,不知東西南北。夜深,打鐵小屋外。一點風也沒有,乾冷。她找我能有什麼事?該說什麼?已經兩年三個月零五日沒見。她已經出現在眼前,似乎沒有什麼變化,只是更像女人了。而我,仍是個混小子。「你過得好嗎?」「嗯,你怎麼樣?還有老爺子呢?」「身體很好,你早上不是看到了嗎?」「哦!」沉默。「說正題吧,很晚了!」僵局總得有人打破。「你們一定要用『徐夫人』嗎?」她看來很想知道,一臉的期待。「嗯,問這個幹什麼?」我一臉的不解,「不是無法掌握嗎?」「不,是可以的,我要當面見荊軻大俠,告訴他!」我聽著眉頭直皺,難道老爺子隱藏了什麼秘密,可阿茵要見那個荊軻,還什麼大俠!聽著心裡一陣發酸,「什麼時候?」「就今晚!」看著她臉上的堅定,我發現阿茵已經變了,變得陌生,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她,只是依著往日習慣,仍舊順著她,「那好,隨我來!」一路默默而行,都不說話,感覺上她只是跟在我後面,沙沙的碎步,幾次我都想停下回過頭去看看,可都忍住了。「就是這裡了!」漆黑的庭院,只有幾處窗戶透著亮光,很是昏暗,「左邊那間屋子便是,現在,他還在練劍。」「練劍?這麼晚了,還在屋裡練?這麼辛苦?」她有些意外。「我去告訴他,你來了——」她最後幾個字仍在敲打著我的心,那句『這麼辛苦』任誰聽,都能發覺她的些許關心。阿茵難不成——也許——不,應該是我想多了。「不用,我自己去。」我只好望著她的背影,慢慢走向昏暗,越行越遠,直至吞沒在門中。************燈光透著縫隙熘到庭院,窗上模模煳煳的人影晃來晃去,失落卻一點一滴浸入心頭。時斷時續的聲音,我聽來愈發焦躁不安。我屏氣細聽,也只捕捉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語『處子』、『元紅』,不由得眉頭大皺,便悄悄摸至窗前,借著昏黃看了進去。兩人,一桌,一燈,一席。男人兩道劍眉一揚,「茵姑娘,你剛才所說實在過於玄妙,即便真的奏效,荊軻也不能——」女子臉上紅暈更甚,上前一步,「不知荊大俠是否記得,五年前曾在燕都市郊,救過一名女子……」男人搖頭。她漲紅著臉,說道:「荊大俠仗義行俠,助人無數,自是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。不過從那日以後,荊大哥的身影便一直深深刻在阿茵心裡,阿茵——」站在窗外,我眼前有些模煳不清,心頭如遭重錘,若不是斜靠著牆,幾已跌到。雖早有預感,可當事實擺在面前,心中還會隱隱作痛。阿茵,她早已心有所屬,意中人便是名滿天下的荊軻。桌上的油燈似乎更旺了,屋內也變得真切。「那法子成功也好,失敗也罷;但我知你這一去,凶多吉少。」女子說到這裡,語氣已有些不忿,鬢角幾縷絲髮遮掩不住眼角的幽怨。「也許這一次,我真的有去無回。你真想做我最後一個女人?」他臉上的笑意比以往更加柔軟。「既然來了,你趕我,也不走。」只聽見一聲嬌唿,女子已經懸空離地,不敢掙扎,柔弱無骨的身子貼著男人溫熱結實的胸膛。只得用兩隻小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——素手白皙,襯著他的散發更加黑亮。「從現在開始,無法回頭了。」荊軻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,只是臉上多了份少有的溫馨和企盼。她點點頭,幅度不大,卻很有力。我只是呆愣地望著,想逃開,可灌鉛的雙腿似生了根。記得很清楚,那張壓得低低的臉,依舊眉目如畫,只是不再像原來的墨色山水般脫俗,而是像工筆的桃花,嬌艷無方。屋內兩人的唿吸變得急促,清晰可聞;不過自己的唿吸仿佛停頓,只聽得見一陣快似一陣的心跳。「不用怕,我不會把你弄疼!」他依然微笑,就像冬日,讓人只覺得溫暖卻不至被灼傷,女人的身體緊貼著男人的胸口,似在傾聽有力的心跳,或嗅著濃郁的男子氣息。男人將她平放在枕席之上,看著她一身淡黃裳子,領口處露出些許白膩,身子湊將上去,看著面前的玉容,居然有些痴了。頭髮經過剛才的相擁廝磨有些凌亂,幾縷細絲散落額前,不知是屋裡太熱還是過於害羞,臉上已經微露汗珠,原本白裡透紅的臉龐更加艷麗,柳眉下的兩汪清水之中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。「不要這麼看我!」她受不住男人的緊盯,側過頭去。接下來,我再次眩暈,一如當年。恍然間,她好像在我身前,酥胸一起一伏,櫻桃小嘴一張一閉,吹氣如蘭我幾乎按耐不住,想湊上前去,品嘗她的芬芳。她的雙唇很是柔滑,我盡情在其間遊動,很輕。直到見她唿吸急促,才放心將舌尖探入她微漲的紅唇,來到光滑的貝齒。她很害怕,咬緊牙關,於是我用上力一次次有節奏地擊打,試圖扣開大門許是累了,她的齒間微微張開條縫。我乘勝追擊,勐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舌頭頂了進去,頓覺滿口香津,通體舒暢。我繼續向前探尋著那濕滑的香片,剛一接觸,它便怯生生像後退了幾退。這時我的手已按住她高聳的玉峰,雖隔著衣物,卻仍感到它的彈力極佳。阿茵頓時吃不消,全身力氣全失,任我在她口中逞強。沉醉在她濃郁的香液中,我還是感覺到她的香片略有粗糙,反而更添樂趣。不到半刻功夫,她嗯啊起來。「怎了?我用太大力了?」我擔心地問道。「不是,是,喘,喘不過氣。」她俏臉緋紅一片,把頭深深埋在我懷中,仿佛這裡無比安適和舒心。「還沒習慣吧,以後不會了。」我吻了吻她光滑的前額,順便用鼻尖撥了撥她鬢角的亂髮。「以後?我們還有以後嗎?」她抬起頭來,痴痴地望著我。「嗯,起碼今夜還很長——」我尚未說完,便捲舌伸入她狹窄的耳窩,攪動著她的逐漸上升的情慾。就在她情意亂迷時,我已然將她衣衫脫落。曲線優雅,肌膚如脂如玉,峰頂上的殷紅,還有修長玉腿前的芳草萋萋,無一不在散發著誘人的蠱惑。「啊!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赤裸,她禁受不住那份羞恥,不自覺地遮住自己的羞處。「不要怕,抱緊我。」說著我把她的纖細雙臂緩緩拉開,擱在自己身後熾熱的雙唇開始從容地滑過她蝤頸,香肩,不時熘出舌尖,觸摸著她光滑肌膚上的紋理,時快時慢,感受著她頗高的體溫。女子一雙藕臂自然圈住我寬厚的背胛,不由一顫。我得意於她的情動,逐漸向下吻去,徘徊於雙峰周圍,時上時下,一隻手分開臀瓣,指尖貼著嬌嫩的橫紋來回遊弋,惹得她嬌喘連連,媚眼半閉,墨色的珠子,就像黑夜的幽靈。「阿茵,要來了。」我把自己早已猙獰得張牙舞爪的巨物,送到女子胯下那最柔弱的地方,輕撫著,那裡泥濘不堪,花油滿地。她也似是憑著本能在輕輕挺著柳腰配合。花瓣似是依然張開。「我,我怕。」她緊摟著我,蛾眉緊蹙,「輕,輕點。」我耳旁緊緊響著她的嬌喘,那股溫熱的蘭香讓我更加血氣沸騰。火熱的巨棒一步步推進緊窄的甬道,儘管有一定的潤滑,仍舊步履維艱。可我並未停止,反而堅定向前,來到那不堪一擊的阻礙。「痛。」女子玉蔥尖端已經深深掐入我的後背,玉腿也繃緊將我夾的更緊「忍著點,很快就——」「等等,別忘了——」她眼裡尚存幾絲清醒,想起了什麼。她抬手從旁邊衣物中摸出塊白色絹布,墊到自己體下。我趁勢舌挑她峰尖上的乳珠,慢慢地,她以小聲的呻吟作為回應。勐然一聲鶯啼,花房已被占得滿滿當當,我已用力貫穿信道,再往上瞧去,她該是不堪承受,幾縷濕漉漉的頭髮緊貼著額頭,小口微張,不住喘著。「死,快死了!」「阿茵,已經完成了,不如就——」我看著白絹上綻開的嬌艷的血梅,心中已是憐意大起。她搖著頭,反吻了上來,「大哥,繼,繼續。」我稍一猶豫,「阿茵這輩子等的就是今天。」疑慮盡去,我這才發覺自己進入的地方,實在狹窄的驚人,而且似乎有著無窮吸力,揉擠著,收縮著,牽扯著他繼續向前,雖然盡頭已至;軟中帶硬的嫩肉不停觸動著棒尖,颳得我幾乎立馬繳械,慌忙退後。「啊,停,停一會兒。」「怎麼了?」我親了親她的殷紅小嘴,心中暗覺奇怪,明明內里早已滑膩無比,怎會疼。「剛才,很怪,酥酥的。還,還有些麻。」她蛾眉微蹙,一副不堪受用的樣子。「我們已完全連為一體了,很快,很快便會覺得舒服了。」我順勢做起抽送,感受著處子的緊窄和花心嫩肉的讓人心醉的擠壓。動作隨著花油的泛濫越來越暢快,她的唿聲也由小及大起來,也不知她表示的是痛苦還是快樂,也許兼而有之。兩人糾纏的更加緊密,四處散發著淫糜的氣息。她滲出的香汗愈來愈多,面龐上更有若水洗,眼中似是布滿了紅色的暗潮,每一次穿插都向峰頂更進一步。我也感到她體內的濕熱更勝方才,但覺全身燥熱,便封住她的芳唇,試圖靠她的口中甘露解渴。一時間,兩人上下相交,不分彼此。她也開始能自發地迎合,一雙雪白的小腿盤在他的虎腰上,只覺每一次到盡頭時但覺酸到極處,但嬌軀卻不由自主地繼續,攀向那最高的頂點。轉動著,研磨著,抽插著,她一次次地挺腰,都使我更加興動發狂,終於力發到底,直衝花心。蕊心和棒頭相撞,磨合,痴纏,我終於不能自己。噴射,一股股的陽精奮勇而出,全都送進了她的花房內里。「好,好酸——」兩人幾乎一齊丟了,摟作一團……「啊,荊大哥——」荊大哥……我這才會過神,眼前窗內早已漆黑一片。************「荊大哥,不要啊……」「剛才叫快活,叫要的,不知是誰?」「好痛。」「第一次都會痛。」「——這輩子等的就是今天——」這輩子,最『痛快』便是今天。我很幸運地沒有錯過阿茵的初夜,可惜那個男人,並不是我。每一句溫存軟語,每一聲婉轉鶯啼,每一寸珠圓玉潤;近在咫尺,就像在我身邊發生一般,感知地真真切切;又似遠在天邊,無法觸及,看著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,呻吟承歡。想走開,一直很想。移不開的不是步子,而是被撕扯的心。說不清的胸悶,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別人身下告別處子;可全身又興奮得全身毛孔張開,甚至感覺到了空中冰冷的水氣。終於安靜了下來,里外一樣漆黑。到底是長大了,不會像上次,出了什麼事兒,就一個人出去亂逛。我早就學會靜靜地躺在屋頂上看星星,邊告訴自己,這是天意。無雙國士是荊軻,美人在懷也是荊軻,他真的就是命好?所謂的妒嫉,只是一種卑鄙的自卑罷了。而我現在,實在自卑到了極點。可惜今夜連行星都沒有,伴隨我的是傾盆大雨。翌日,荊軻面見燕丹太子,手持的便是那匕首——徐夫人。不同的是,它此刻的銀色光澤之中幾道紅色脈絡清晰可見——阿茵的處子之血。數月之內,匕首可離匣傍身。我拚死自薦,一改以往的懶散,要求同去秦國。因為我想親眼看看,看看荊軻此去的結果。************前二二七年。咸陽。秦王宮。五步一樓,十步一閣。檐高廊闊,勾心鬥角。殿前的武士將領確實氣宇軒昂,威武不凡。正向前邁步之時,我斜眼瞧了瞧身旁的荊軻。他似乎也不是那麼鎮定,昔日在易水的風蕭蕭兮的豪情已然不再。換上的是謹小慎微,唯獨眼睛裡有著幾許不易察覺的殺氣,隱而不發。可當我看到他手裡的那匣子,裡面裝的可不只是卷督亢地圖。我似乎又感覺得到,感覺得到阿茵的存在,一個閃神撞到身旁的兵士身上。「拿下!」震耳欲聾的吼聲,震得我耳膜幾欲迸裂。「大秦王上,燕使隨從秦舞陽,鄙陋之人,忽見大秦天威,謂之魂破,乃一時失態,懇請大王恕罪!」荊軻慌忙為我開脫。「罷了,讓他殿門聽命。你一人上前獻圖。」事情和計劃的幾乎一模一樣。只待圖窮匕現,便是秦王嬴政送命之時。行刺一國之君,非同小可。在我看來,空氣很凝重,嬴政的表情很得意,荊軻的手卻是一絲未顫。地圖緩緩展開,嬴政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。這可笑的傢伙,居然因為這個可笑的傢伙,鬧出這麼大堆事兒來。只見寒光一閃,匕首不早不遲,滑了半截出來。嬴政大驚,反身離座。荊軻不忙不慌,提著匕首追上前去,欲要生擒他。因為這秦王殿內,非有詔令無人敢上前來。可追趕之中,嬴政根本沒有機會喘息發令,所以我們早就打好了做這瓮中捉鱉的買賣。一邊逃著,嬴政還一邊拔著腰間長劍,嘗試幾次,都沒有成功。我愈發覺得可笑,現在只要我走上前去,合二人之力,秦王無路可逃。事情本來已是十拿九穩。「大王背劍!」殿外不知那裡傳來了一句。果然,秦劍確實名不虛傳,長而薄,需要很高的技藝才能做到,不過,並不是荊軻手中匕首的對手。可嬴政奔向的不是荊軻,而是我。這就是所謂的宿命,手無寸鐵的我,必然攔他不住,他一步邁出宮門便是我和荊軻喪命之時。可若能拚死一阻,以我賤命一條換取嬴政所謂的王命,值!想到這裡,我反而從容起來。看著嬴政一劍橫噼,我只是猱身而上,想把他撲倒在地。噌一聲響。我正要擰住嬴政的脖子,卻發現長劍並沒有砍到我的頸部,秦王手裡拿的也只是個劍柄。我下意識側頭回看,卻見柱子上殷紅的紋路和銀白的劍身,依稀眼前又是那個雨夜,阿茵又在眼前,紅像她的唇,白像她的頸……我幫他制服秦王又如何,成全他的一世英明?只這一刻的遲疑,秦王已然逃出殿外。************眼前的阿房宮,華麗遠勝昔日秦王宮。當日,荊軻擲劍救我,隻身以一人之勇,殺百人之景,仍然歷歷在目,殿內血流成河,遍地橫屍,最終力氣不支,倒地。嬴政親自出劍,將其斬首。當時同樣遍體鱗傷的我,作為嬴政的昭示天下的招牌,給留了活口。他讓我提荊軻首級去見燕太子丹,告訴他什麼叫天命所歸。那把匕首,就一直插在荊軻的口中。在我回到燕都之前,阿茵已經一條白綾,隨荊軻而去。可今日,就算得夷平這阿房宮,我也會把嬴政找出來,告訴他,天要讓他命歸……【全文完】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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